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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任远洋的天平

Chapter2 任远洋的天平

在这半年之中嗣原等已经由高二上变为了高二下,时间转眼也到了2019年春天。若依和嗣原虽然看似发展缓慢,只是牵手和拥抱,但是二人的心却变得更加牢固。陈晨取得了电脑工程师的证件,虽然收到了很多公司的邀请,但是都毅然拒绝了。明起根据研究写出的关于改革经济和政治的论文被远东州政府发现并赏识,虽然明起才上高二,但是却打算重点培养明起。小希看到嗣原和若依在一起总会刻意的躲在一边,李若在若依的教导下学会了基本的战斗技巧和枪械使用,陈晨也教了她文化系知识。这就是平凡但美好的半年时光。

一天晚上,但嗣原四人吃完晚饭看晚间新闻时,随着一则新闻上播出的葛林和他父母被枪决的新闻,噩耗打破了原第三行动小组成员的安适生活。

那天,嗣原和若依等人刚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正播出的是晚间新闻。

“前些日子,被秘密抓捕的远东解放组织成员以及包庇的家人,今日将执行枪决。另外据调查,远东解放组织的本部就在第二区一家名为中兴派遣公司的责任公司。FBI和CIA已经派人手进行抓捕,但是只抓捕到几名下级人员,为了远东州的治安,为了我们美国治理下的安定生活不被破坏,请给位远东州人予以协助。下面是详细报道。”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葛林和家人被枪决的画面和搜查中兴派遣公司的画面。

看到葛林和家人被枪决,组织以前的同伴被抓捕,陈晨和李若都哭了,嗣原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盯着画面。

若依没有说话,没等新闻播完,就拿起大衣走出了家门。

看到走出门的若依,嗣原也跟了出去。

门外若依正打着电话,看到嗣原出来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若依…”

嗣原看着若依的背影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继华兴死也有大半年了,这次轮到葛林了,嗣原想哭,但是在若依面前忍住了泪水,心中却不是滋味,嗣原一拳打在了房子的墙上。

“可恶啊!”

若依转过身,将嗣原的头埋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在我的怀里不用坚强,桐,想哭就哭吧。”

嗣原不知道怎么的,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泪水倾泻而下。

“若依…若依,第三小组最开始的人就剩下你,我还有陈晨了,好,好不公平!。”

嗣原一边靠在若依怀里哭一边喊着,

入秋的风吹动若依银色的长发,却没有改变若依的表情,平静的脸上恢复了半年前的坚毅。天上的星空被乌云遮住了,只有月光微微透漏出来,像是绝望中的一点希望。

若依抚摸着嗣原的头发。

“没关系的,桐,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桐的身边保护你的。”

过了一会,嗣原直起身,擦干了泪水。

“若依,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葛林会被发现,组织的本部行动不是都停止了么。”

“是女朋友,葛林的女朋友。不,应该说是他女朋友的家人吧。”

若依望着阴沉的夜空回答。

“经过呢,若依你刚才打电话应该都能知道了吧。”

“嗯,的确清楚了。虽然我之前在小组万千嘱咐葛林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女朋友,但是他太单纯,也太爱相信别人。据任远洋说,葛林是因为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女朋友才暴露的身份。”

“可是,可是!”

若依低下头握紧了拳头,显得很愤怒。

“可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错,或许是真的爱着葛林的,但是当他女朋友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家人时,她的家人出卖了葛林,将葛林的身份告诉了警局,随着葛林身份的暴露,他的家人和中兴派遣公司也没能幸免,之前第三小组牺牲的5人,还有之后牺牲的华兴,最起码在临死前都是和小组成员呆在一起,在任务中为了大家光荣牺牲,他们的斗志和热情会刻在我们的心上,可是葛林他们...死前也会觉得很窝囊吧。”

若依松开了拳头,看着嗣原。

“桐,我生气的不是因为葛林女朋友的家人出卖葛林,而是在想,为什么中国人会出卖中国人,这样子什么时候远东州才能解放,为什么她的家人会出卖女儿的男朋友,即使是因为关心女儿和恐惧的心理我认为也说不过去,这是害了他们的女儿,不但让女儿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嗣原一直保持沉默,若依好久没有自己说过这么多话了,若依是真的受到了打击,但是还一直安慰自己。

“呐,若依,为葛林报仇吧,做掉告密的渣滓。”

嗣原咬着牙,说了出来。

“桐…怎么这么说。”

若依很不理解,因为嗣原一直都是倾向和平的主义者。

“因为我也没有办法忍受这件事就这样结束,若依你也是一样吧,对于中国人出卖中国人的人渣,除掉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桐你不是一直说不能随便沾染鲜血么,还说复仇都是愚蠢的行为,只会让仇恨越来越深。”

“那只要复仇彻底就好了,斩草除根。”

嗣原本来不想这样,但是看着眼前的若依,还是下了狠心,不仅是为了若依,也是为了葛林和他的家人,还有组织之前的同伴们。告密者间接杀害的人太多了,如果这样自己还没有仇恨的心,那就不是人了。

嗣原桐也只是普通人,品性还没有高尚成神。

“若依,你还记得老爸和任远洋天平说吧,现在由自然已经没有办法维持天平的平衡了,天平向着失去人性的一边倾斜,需要我们人为进行调整了。”

若依看着眼前的嗣原,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

“桐…好吧,桐,只要是桐决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的。”

若依把从任远洋那里打听到的葛林女朋友的名字和她家的位置都说了出来。

女孩叫张凌,也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失去了最爱的人,内心防线也已经彻底崩塌。

嗣原和若依定下了明晚行动的计划,然后回到了房中。

陈晨和李若已经回到了房间,过了一会明起打来了电话询问此事,嗣原向明起说明了情况。

若依和嗣原回到了房中。

嗣原没有睡意,虽然闭眼睛在漆黑的屋子里躺了下去,但只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何时,动听的歌声传到了嗣原的耳边,嗣原睁开了眼睛,走出了房间,向歌声的源头探索。

歌声时来自二楼的阳台上,嗣原走过去时,看到了月光下趴在栏杆上的若依。

夜空已经放晴,乌云散去了,留下了点点密布的繁星了发出柔和月光的皎月。月光洒在阳台上,也洒在了正在唱歌的若依身上,本来就洁净无瑕的银发与月光相映,发出皎洁的光芒。白色的连体睡衣随着夜风翩翩起舞。

嗣原站在阳台的落地窗边,看着若依的背影,若依也像没发现嗣原一样继续看着夜空歌唱。

【盛开的野花啊】

【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互相争斗】

【静静开放的花啊】

【你在那能看到什么?】

【人为什么就是不能互相原谅呢】

【雨过后 夏天变蓝】

【融为一体】

【在轻轻摇曳的我面前】

【一言不发】

【一同枯萎逝去】

【你有什么想法】

【用那无言的叶】

【竟能传达爱】

【两相重叠】

【为了证明曾经生存过 我放声歌唱】

【为了无名的朋友】

空灵而悲伤的歌声演绎了上体赐予若依的完美歌喉。

这首欧忒耳佩不但唱出了若依的心情和现实的残忍,也打动了嗣原的心。

若依的歌声嗣原和陈晨,小希他们都是知道的,在KTV玩的时候尽管若依不怎么唱,但是歌声却能打动每个人的心。现在也是一样。

嗣原不知道若依有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打扰若依,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嗣原和若依瞒着陈晨和李若做了复仇的准备,临行前,嗣原在若依房间与若依聊天。

嗣原将格洛克18C装好了子弹放到了上衣内怀。

“若依,任远洋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leader…不,任远洋的性格也一定会复仇,但是他现在身在第一区,无瑕处理这件事,所以暂时搁置一边了。”

“也就是说我的想打和任远洋不谋而合了?”

“可以这么说。”

“那还真是可悲呢,明明已经厌恶那家伙的人生观了。”

若依听了嗣原的话,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半小时。若依坐在了床上。

“离出发还有一点时间,告诉你一件关于任远洋的事吧,虽然的老人都知道,但是却谁都不愿意提起的事。那时候我才9岁,任远洋和美国驻远东州情报处的中国特工结婚了,这个特工名字叫韩萱,和任远洋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多岁。本来需要绝对保密的身份,但是韩萱却对任远洋公布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代号。堕入爱河的女子是没有理智的。当时任远洋作为了我的监护人,所以我和任远洋还有韩萱住在一起。”

“真的吗,若依,那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任远洋结过婚呢?”

嗣原不理解。

“其实任远洋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和善又温柔的人,结婚的时候才刚刚预备创立远东解放组织,实际上那时候还没有这个组织,才刚成立了中兴派遣公司。任远洋在派遣到别的公司时和在那家公司工作以掩人耳目的韩萱相识了,然后很快堕入爱河,二人结婚后,韩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对任远洋来说是个打击,但是任远洋并不认为韩萱能做出什么危害中国人的行为,也就没有追究。韩萱也总会把自己的任务告诉任远洋,任远洋很放心,都是些比较普通的任务。任远洋也秘密进行创建远东解放组织的工作,但任远洋却没有对韩萱说明自己的工作和理想。”

“啊,那怎么会…”

“桐也很困惑吧,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韩萱这个人,因为因为萱姐已经死了啊。”

若依地下了头。

“当我十一岁时,萱姐为了执行任务去了美国国内,去时的任务是护送文件到美国纽约,本来是很普通的任务,但是当萱姐要回来时,却打来了电话联络任远洋,说她临时要护送一批化学武器到第二区,据说是新开发的生化病毒,要用沦陷区来做试验。任远洋知道这个任务后,流着泪做好了心里准备,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任远洋流泪,虽然只是一会。”

“他也会流泪么。”

嗣原若有所思的说。

“在任远洋看来,韩萱是一定会把这批武器运回来然后对沦陷区进行试验,即使是韩萱不愿意,现在也已经晚了。所以任远洋的计划就是在韩萱乘坐的飞机降落之前让它沉在太平洋的大海里。任远洋跑遍了大半个第二区终于在黑市找到并购买了一杆军用携带式地对空导弹,任远洋站在漂浮在水面上的一艘摩托艇上,等待着韩萱的飞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巨型喷气式飞机在远东州机场降落之前需要盘旋一段时间,任远洋所在的位置勉强可以使飞机进入自己导弹的射程。在购买武器以及选择射击地点的时候,任远洋曾一度怀疑起自己的精神构造来。从避免发生更大的惨剧角度来看,冷静地面对韩萱的死对自己来说也是正常的反应。但是,放弃能够令自己所爱的女性的生命而亲手将她杀害,这样的自己又算是什么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假设的杞人忧天倒也好,但是任远洋所面对的却是残酷的现实。他必须亲手将韩萱抹杀,当飞机正闪耀着银色的机翼出现在即将破晓的天空。”

“之后呢?”

嗣原对这个故事的结果虽然已经猜到一二,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故事。

“据和任远洋同行的人说,任远洋和韩萱通了电话。韩萱说也许她真的昏了头了,竟然会运送这么危险的东西回国,还说她在完成这次任务后就要引退了。韩萱对于无线电另一端的任远洋位于第二区准备迎接回国的自己这一事实深信不疑,于是依然毫无防备地悠然说道。任远洋问韩萱如果引退了的话,那之后她打算做什么。任远洋依然装出平静的声音。而他的双手则开始将火箭筒架到肩上,把导弹对准了飞机。寒暄说要是她失业了的话——哈哈,那就可能真的需要任远洋养活自己了。任远洋眼睛里面浸满了泪水,但是仍然能够正确地判断出目标的距离——1500米以内。一定可以命中。你——真的是我的亲人,任远洋是这么说的,接着将导弹发射了出去。数秒内需要手动制导的导弹。在任远洋将瞄准镜对准韩萱所乘坐的客机之时。所有有关她的回忆全部都在任远洋的脑海里面重现。但是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导弹便锁定了巨型喷气式飞机所散发出来的热源。导弹脱离了任远洋的制导,像一条饥饿的鲨鱼一样毫不留情地向猎物扑去。导弹正中机翼下方的油箱,任远洋眼看着飞机倾斜着向下栽去。之后的崩溃,就好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画一样——失去空气动力的铁块被摧枯拉朽一般地拆散,化为一片片的微尘静静地飘落在海平面上。迎着霞光飘落的飞机残骸,好似嘉年华上的彩纸一样飞舞着。从水平线的另一边亮起的黎明第一缕阳光,最终还是没能照在韩萱的脸上。沐浴在朝阳之下的任远洋,再一次无声地抽泣起来。任远洋拯救了很多素未谋面的人。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牺牲了自己的妻子,救下了很多沦陷区的人。这就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的人生观。”

若依关于任远洋的故事讲完了,嗣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男人呢,不知道该认为他狠心还是认为他正义。”

若依说完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觉得和你不某而合的人生观么,桐。”

嗣原摇摇头。

“现在我觉得不是了,我就算牺牲所有人,也会保护若依的。”

若依笑了。

“谢谢你,桐,但我想,萱姐在飞机上,听着任远洋的电话,当爆炸时,她一定明白了一切,但我想即使这样,她还是会笑着死去的,因为在她心里她的爱人是个伟大的人吧。”

嗣原沉默了。

若依也将双枪放入内怀。

“那么,走吧,桐,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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